现代刻字艺术的“金石味”

文 / 吴兴棠

现代刻字艺术是传统书法与美术相结合后发展的新生命，现代刻字艺术在审美情趣上应追求“金石味”。

“金石味”一词，在今天已经成为书法美的一个比喻。所谓金石，铿锵有力；所谓金石，掷地有声。“书存金石气”意在书法创作过程中，主体有意识地表现出传统金石文字的一种雄浑古朴的气象。但这种气象并非直接取金石原始文字固有的，他在实质上是追求古意的审美意识，这样意趣凝重、朴厚，也不是近视刻铸之前书法家所书写的本来面目。

我国的刻字艺术是东方的传统转学，源远流长。它融书法艺术和雕刻艺术为一体，形成了一种特有的艺术形式。迄今为止，发现最早且具有体系的汉字，是三千多年前的甲骨文。

甲骨文是先写后契刻的，还是直接用刀信手刻成的？根据已发现的甲骨文片来看，这两种情况都存在。有的甲骨上留有未刻的部分朱墨书迹，有的甲骨上留有部分未刻成字的刀痕而不见朱墨书迹。先书后刻的方法就是后来书丹刻石的方法。因此，甲骨文的书刻方法实属书法碑刻、刻字艺术的根源。

宗白华说：“窥探中国书法里的布白美，首先要从铜器铭文入手”。这里的布白美应指“金石味”的神奇。

刻有文字的碑是从东汉始有的。到了宋代，贴刻之风兴盛，刻字艺术又向贴刻发展。我国历代的优秀书法，得以保存流传，全凭精湛的刻字技艺，比如《淳化阁帖》、《大观帖》、《快雪堂帖》、《三希堂帖》等等。

刻竹艺术起源于唐宋，盛于清初。到了清代，书坛最具特色的是碑学的兴起，以及伴随着对碑学新阐释而出现的篆隶“金石书风”。

刻字是书法和雕刻相结合的一门艺术。现代刻字艺术从内容上、技艺上既有继承又有创新。书是镌刻而现金石神采，镌刻依书法而表现技艺，可谓相得益彰。

历史的风蚀给金石文字带来的美使它区别于存留至今的古代墨迹文字。这种美在今天的刻字艺术中已广泛使用，大概是由于刻字手段与金石刻铸的手法异曲同工，而直接拿毛笔不经过任何添加手段去表现这种是非相当水准显得十分困难。为此，有必要对这种后天的美作出分析，以方便创作中对之再表现。

首先，这种后天的美表现在破坏了原有文字线条的单调与均匀。从大量先人遗作及某些书论来看，古代书法大多强调一种装饰的美。尤其在行草书尚未成熟的先秦至汉魏的篆隶时代，由于文字结构的局限性，人人只能把美倾注在某些富有装饰意味的笔画中。由此，可看出古代刻字艺术的“金石味”空间被局限了。

我认为“金石味”的基本构成应该是：这一构成的特征为雄浑与古朴、即凡是具有这两种基本元素的书法，一定能透出金石趣味。

现代刻字艺术要体现“金石味”离不开刀法。能否靠刀法而充满意趣地表现刻字的书写美和结构美，使刀法产生金石味的书法的艺术效果，应该说是衡量刀法的重要标准。

其次，残损对金石文字的改变还体现在文字结构上。

刻字艺术应该美术平面构成原理和美术色彩构成原理，让残损使文字结构变得奇拙而含蓄。可以利用图案渐变和色彩渐变构成的组合作为背景衬托“金石味”的风范。